夢裡我是充氣娃娃,下體只是你洩慾的打氣孔
讀者投書迷人來稿,作者林凱莉寫極短篇故事,當性成了一種被支配與發洩的手段,我們在夢裡成了充氣玩偶,下體時常疼痛不已。
文|林凱莉
有一種哀嘆,像孕吐。女人想把異質體吐出體外,不停哀嚎。我沒有懷孕過,但痛恨異物入侵,男人第二十次用體液沾染我的身體,讓我想要嘔吐。
再次與大哥相見,我已成年,歲月為他的臉龐塗上迷人層次,他比我大上一輪,充滿成熟男人魅力。而我則像初長成的花蕊,綻放著既嬌媚又鮮嫩的息氣。我必須承認,我用了生鏽的兒時記憶刷洗過腦袋,對眼前這個十年來一無所知的人,賦予過高評價。
愛情以一種畸形姿態誕生。在重逢後幾個小時,我不過才重新記起他的名字,他便哄我上車,來到離市中心兩小時車程,不知名的海岸邊。星光閃爍,美得懾人心魄,我卻感到坐立難安。海風帶刺的鹹味,掠過大敞的車窗滲進肌底,我打了寒顫。(推薦閱讀:【女影影評】《Erotica》女人談論性慾,就是一種賦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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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右手在我肩上游移,內衣肩帶不知何時被滑開。他的唇既粗糙又蠻橫,鎖緊我的唇。「我還沒準備好啊⋯⋯」我好不容易趁隙開了口,他全然不當一回事,眼神透著傲氣——那是女人裝矜持的老把戲。我再次使出更大氣力,這次卻喊不出任何分貝,話語一邊吐出一邊被海風襲捲,淹沒在層層疊疊浪花裡。他開始大肆入侵,一舉攻下神聖的三角殿堂。
一種不甘心的蠢動如鬼魅牽引,不斷誘使我臣服。我說服自己,這是一場以愛為名,誠心誠意的獻身,然後一次次走入那個令我作噁的公寓。那陣子,我經常做一些怪夢。夢裡我是充氣娃娃,下體成了打氣孔,孔洞四周彩繪著華麗繁複的刺青,大哥不斷朝洞口吹氣,直讓我發疼。我想把他推開,卻動彈不得,原來手是假的 ; 我想吶喊,但嘴巴是一條畫上去的黑線,我唯一能做的事剩下忍耐。
大哥某天打趣說:「我們都屬雞啊!我是大雞,你是小雞。」坦白說,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笑話。當晚,我還做了個夢,夢裡我們真的變成雞了,一種有著人頭和雞身的奇怪生物。我們咯咯咯前行,身旁圍繞著一對對妓女和嫖客。看著魚水之歡,大哥終於按耐不住撲上我,動作笨拙而粗魯。他始終不願停止,直到我被操昏了,夢靨才消失。驚醒後,我惶恐的摸摸自己,還好身體還在,但下體仍覺得痛。(推薦閱讀:2000 個被強暴後的勇敢故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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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經常赤裸躺在床上,凝望他抽事後菸的模樣。陽光撒進他的側臉,暗面顯得猙獰邪惡,全然陌生;亮面則是來自遙遠的童年記憶,模糊而美好。我感到一陣混亂,兩種迥異特質,是怎麼構成同一個人呢?也許,我從未真正認識他?
那天,他送我離開,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口哨,那是發洩後的快活。口哨聲震耳欲聾,撕裂腦門,我再也忍不住了:「放我走吧!」他還未回答,我已打開車門,朝沒有他的世界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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